东风夜放花千树,更吹落,星如雨。灯火绵延处,正是烟火人间。
——题记
温一盏月光,点一豆花灯,岁月缓缓流淌,传统的光泽却从未褪色。当灯火次第亮起,星光点点缀满夜空,笙歌悠扬入耳时,心中的元宵,便氤氲开不同的烟火味儿。
“春到人间人似玉,灯烧月下月如银”。正月十五闹元宵。元宵节,又叫做“灯节”“上元节”,是华夏大地流转了两千余年的传统节日。元宵那一天,在宁波,总少不了一碗汤圆。
清晨伊始,一碗热气腾腾的汤圆端上桌,便是一天甜蜜的开始。孩子们围坐在桌边,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,手拿小勺,迫不及待地舀起一颗。咬开柔韧的糯米皮,乌亮的芝麻馅心裹着糖水,那股甜糯的独特味儿,在舌尖化开,充盈在整个口腔。汤圆虽是平凡小吃,但它外皮密实圆滑,内馅丰盈,可甜亦可咸。这小小的圆子,在人间烟火里盛满了香甜的团圆意。甬地有俗语道:“宁波,家家捣米做汤圆,知足常乐又一天。”因它在沸水中总是浮浮沉沉,旧时也被唤作“浮元子”。
待到日影西斜,扶光挂树梢之时,古巷渐显清幽,再晚些,明月一轮当空,街上便热闹了起来。听,元宵的喧哗岁岁相似,歌也千家,舞也千家,家家户户灯火通明。檐下,花灯点点连缀成星河,绵延至天际。透过花灯薄薄的灯罩,融融的暖光晕染在四周,整个空间都笼在柔和里。灯罩是用彩绘装饰的,少数是用毛笔画上去的,线条细腻,引人驻足。记得那年慈城灯会,造型各异的花灯在夜幕下熠熠生辉,灵动而优美,每一盏都富有艺术魅力和优雅气息。“弦管千家沸此宵,灯花十里正迢迢。”弦管在千家鸣奏,看元宵时花灯的亮光也似绵延了十里。花灯各异,除传统鱼跃龙腾、莲开并蒂外,亦有现代动漫形象穿插其间,各具风华。
信步行至小院边,木门敞着,三两老人闲倚在老树下,实木八仙桌边,飘着缕缕墨香。灯影摇曳处,见老者专注制灯的身影,纸的淡香,萦绕着橙红的灯火,那是老人对花灯传承的匠心与对文化深沉炽热的情怀。此情此景,恰似“灯火钱塘三五夜,明月如霜,照见人如画。”
“爱元宵三五风光,月色婵娟,灯火辉煌”。齿间轻抿一枚香甜的汤圆。此岸的绚烂烟花,在甜蜜余韵里成了彼岸的追忆与重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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