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妈!你为什么总纵容表弟动我的东西?我也是人,也有隐私的啊!”我攥着空荡荡的书桌抽屉,指节都泛了白,声音里裹着藏不住的委屈。
“不就是点东西吗?再给你买一个就是了。”妈妈正擦着桌子,头都没抬,语气轻得像在说件无关紧要的小事,“他是你表弟,碰一下怎么了?这么大了还这么小气。”
“可那是我用自己的奖学金买的!是我攒了好久才换来的!”我忍不住提高了声音,胸口堵得发慌。
……
2024年的暑假,表弟成了家里的常客,却像个甩不掉的“小债主”。借走的漫画书,问起就说“找不到了”;新买的钢笔,转眼就被他“送了同学”;就连我攒了半年硬币换的手账本,也被他涂得满页狼藉。只要是被他盯上的东西,几乎就别想再完完整整地拿回来。每次我委屈地找妈妈说,她总皱着眉劝我“让着弟弟”,我咬着牙忍了一次又一次——直到那个磁器口书签的出现。
那不是普通的书签。是姐姐去重庆旅游时,在巷子里的老木匠铺特意挑的:浅棕色的木牌上,刻着青石板路和吊脚楼的纹路,边角还留着淡淡的檀香,姐姐当时笑着说“替你把重庆的烟火气带回来”。那天表弟翻我书桌时,一把攥住了它,手指抠着木刻的纹路,怎么说都不肯放。我急得冲过去夺回来,让他别碰我的东西,他却“哇”地一声哭了出来,哭声像针一样扎人。
妈妈闻声赶来,还是老一套说辞:“多大点事?不就是个书签吗?让着弟弟怎么了?”
“这次不行!”我红着眼眶,第一次没听她的话,声音里带着哭腔,“这是姐姐特意给我的!不是随便能换的!”
也就是这时,才有了开头的对话。这是我第一次和妈妈正正经经地争执,吵到最后,眼泪根本忍不住,顺着脸颊往下掉。可妈妈只是皱着眉,语气里满是不耐烦:“净添乱,多大了还哭?我再给你买个一样的不就行了?”
“不一样!根本不一样!”我几乎是吼出来的,喉咙又干又疼,“这是姐姐的心意啊!是用钱买不来的!你从来都只向着他,根本不管我的感受!”
妈妈愣住了。原本要数落我的话卡在喉咙里,手还顿在半空,眼神晃了晃,像是第一次认真看我红透的眼眶、攥得发皱的衣角。客厅里突然静了下来,只有我压抑不住的抽泣声,一下下砸在地板上,闷得人难受。
直到现在,我还是想不通。为什么在妈妈眼里,表弟的“想要”永远比我的“在意”更该被体谅?为什么我护着自己珍爱的东西,就成了她口中的“小气”?那份被忽视的委屈,像根细细的木刺,扎在心里最软的地方——拔不出来,也忘不掉,每次想起,都还会隐隐发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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