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語文老師作文
我有一位語文老師,姓王。
黑皮鞋,黑長褲,格子襯衫,一串腰褲上叮當響的鑰匙,不高的個子,以及,“地中海”這個外號,構成瞭記憶中不茍言笑的那個小老頭兒。
他大抵五十多歲便“聰明絕頂”,頭皮四周鬱鬱蔥蔥,中央卻寸草不生。個人一度認為,應叫其“中央部長”(中央不長)才對。
但是,我的記憶卻停留在那雙眼睛。那雙栗色的,平靜的,犀利的,慈祥的,眼睛。
我打小便有些膽怯,骨子裡卻偏偏有股傲氣。是因為年少輕狂?不知。
那天,放學時恰好批閱的作文下發,上面卻打瞭個紅圈,圈裡躺著一個不服氣的詞——萎靡不振。當時的我以作文見長,現在卻因用詞不當而被打上紅圈,縱使我多麼“慫”,也咽不下這口“氣”:怎麼就不當瞭?
即時,便頗有理論之勢地拎上作文紙來到瞭“中央部長”面前:喂,老頭兒,我這詞咋的瞭?事實上,當我到瞭他的桌旁,便如同一個底層員工見瞭上級領導一般,低頭哈腰,就差遞根煙瞭。
我先是盯著“中央部長”頭頂那幾根茍延殘喘的頭發,小心翼翼地開口:“王老師?”用手輕輕指瞭指那個鼓著腮幫,被困在紅圈裡的詞,“這個詞……”
他抬頭,先看瞭看我,平靜的目光中似乎有瞭點驚訝的波瀾。又立刻看向那個詞,那一刻,紅圈中的詞竟也安分瞭不少。
“這個詞啊,是寫人精神不振的……”輕而有力的話語一出,讓我之前的種種情緒從腦中蒸騰。
“就是形容失落、沮喪的,但你在文中想表達的是很累、犯困想睡覺,所以,用這個詞就……”他的話停瞭,目光與我相平。看著他的眼,我仿佛進入瞭一個靜謐的湖,簡單幾句話,我便醍醐灌頂,點瞭點頭,心服瞭。
剛點完頭,他的話又讓我停留在湖底,思緒變得澄澈而空靈,如同水草般緊緊地附在瞭他的話中。
“還有啊,你平時寫作文要學會分段,不要密密地湊在一起,這樣看上去也幹凈。”他邊說著,又不知何處掏出瞭一張印滿黑字的作文紙,頃刻,幾句話便被他勾瞭出來,“來,這,你看,這篇就是分瞭很多段,還有幾句是獨立成段的。”“看看他的用詞,準確,生動……”
他慢慢說著,目光耐心地在我眼中停留瞭一會兒,我靜靜聽著,目光急切地在作文紙上閱讀。他的話不多,我感覺,仿佛走進瞭一個深邃的湖底,周圍的水包圍著我,又析成瞭無數個微小的分子,滲透瞭我的心,又重組成讓我印象深刻的語言。
我一面佩服著這篇作文,一面又生出瞭執著,分段有什麼難的,我也行!
我再一次對上瞭他的目光,“拿回去,好好看看。”我似乎捕捉到瞭他眼裡的幾分笑意,“嗯,好。”我再一次點頭,他把那張紙遞給我。如獲至寶般,手中輕飄飄的不是紙,而是一份沉甸甸的力量。
相信吧,我會努力的。
他教瞭我小學的最後一年,卻開啟瞭我的語文之路,那次後,我逐漸體會到瞭語文中的酸甜苦辣,無論如何抱怨語文如何的難,我都不會放棄。
我有一位語文老師,他姓王。我想,明年,去看看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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