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一年,天破了个大窟窿,整个世界都陷入一片混沌,人们惊慌失措,流离失所。女娲决定寻找五彩石补天。其中属
青、黄二石最难寻得。
那青石藏于深蓝沧海底。那沧海的海水似揉碎的墨玉,潜下去时,连光都被浪涛吞得干净。忽然暗流一卷,银须扫过她的手腕——是龙王从珊瑚殿里游出来,龙角挂着珍珠串儿晃悠悠,鳞甲映得周遭漾开碎金。“小仙子闯我沧溟,可是要偷我的深海珠?”龙王的声音像浪涛撞在礁岩上。女娲忙仰起脸,发间的灵草还沾着海底的星子:“天破了,我要那抹青光补窟窿,救救岸上的娃娃。”龙王眨眨金瞳,摆尾拍开一丛缠人的墨藻:青石正卧在藻间,像浸了月光的寒玉,触手漫着海的凉润。女娲谢过龙王,将青石裹在绣帕里,海面漾开一圈软得像云的光。
寻黄石的路,是铺在烈日下的金沙。风卷着沙粒砸在脸上,女娲的裙摆被烫出细碎的洞。她踩着烫脚的沙窝往前走,鞋尖沾着的水汽刚冒头就化了。忽然远处沙丘尖上,跃出一捧暖黄的光——黄石嵌在沙砾里,像被太阳吻透的蜜糖。可沙丘是条滑溜溜的银蛇,她攀三步,沙就吞两步,干脆蜷起裙摆,指尖抠着沙纹往上爬,掌心磨出细红的印子,终于将那块暖得发烫的黄石抱在怀里。
风裹着她的衣角往回飘,青石在帕子里泛着幽光,黄石贴着掌心暖融融。补天的光,正一点点亮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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