掀开外婆家的不锈钢菜罩,那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。褪色的卡通餐盘还摆在老位置,盘边磕碰的小豁口,就像我这十年在餐桌上留下的成长印记。
2017年5月,弟弟出生了。妈妈忙得不可开交,整天都要照顾哭闹的小婴儿。于是,外婆家的厨房成了最温暖的阵地。姥爷戴着老花镜坐在一旁,总是拿着报纸看着新闻;外婆左手抱着弟弟,右手还能稳稳颠勺,蓝色的天然气火苗欢快地跳跃着,不一会儿,酸甜的香气就飘满屋子。开饭时,姥爷总把最厚实的鸡蛋块夹进我的餐盘,笑着说:“小男子汉得多吃点!”妈妈则耐心地用小勺子给弟弟喂南瓜泥,餐桌上充满了欢声笑语。
爸爸经常出差,但每次回家,外婆总会提前几天就开始准备。记得有次爸爸出差半个月刚到家,外婆端出一大盘红烧带鱼,油亮的鱼块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。爸爸一边吃一边竖起大拇指,姥爷抿着小酒,笑眯眯地看着我们。弟弟学着我大口吃肉的样子,逗得大家哈哈大笑,外婆眼角的笑纹里盛满幸福。
去年生日,我刚走进家门,就闻到了熟悉的海鲜面香气。餐桌上,面条堆成小山,码着金黄的鸡蛋碎、脆爽的黄瓜丝,旁边还摆着弟弟画的生日贺卡。妈妈帮外婆擦汗,爸爸给姥爷倒上一杯酒,我和弟弟狼吞虎咽地吃着面,听着姥爷讲他年轻时的故事。暖黄的灯光下,全家人围坐在一起,温馨的氛围比任何美味都更让人满足。
十年光阴,餐桌从大理石变得陈旧,家里从五个人吃饭变成六个人欢笑。外婆的菜谱越来越丰富,姥爷的白发也多了几根。外婆每天精心准备每一顿饭。她会在菜市场仔细挑选新鲜的食材,会在厨房忙碌很久,只为给我们做一顿美味的饭菜。有时候累得腰酸背痛,但她从不抱怨,脸上总是挂着满足的笑容。因为对她来说,看着我们一家人围坐在一起享受美食,就是最幸福的事。
这十年间,外婆用她的辛勤付出,为我们带来了无数温暖的饭香时光。那些飘着饭香的记忆,早已化作心底最温暖的力量,陪着我一路成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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