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湖岙农村老家的院角立着一棵桂花树,那是爸爸前几年从农贸市场上抱回来的小树苗,如今早已超过我了。
夏天刚到的时候,它的枝桠还是浅褐色的,嫩绿色的叶子像一把刚刚裁好的小扇子,边缘带着细细的绒毛。我伸手一摸,叶片软乎乎的,还沾着午后的一缕热浪。风一吹,叶尖“沙沙沙”碰撞在一起,那是夏天奏响的浪漫乐曲。凑近一闻,只有淡淡的青草香,还裹着些阳光暖暖的味道。
秋分刚过,桂花树的枝桠间突然冒出了星星点点的小黄点,哇,这是桂花苞呀!它们拥挤在叶缝里,像撒了一把碎金子。又过了几天,花苞“嘭”地绽放开来,满树枝都是米粒大的小黄花。风一吹,“簌簌”落下来,铺了一地金黄。这时候,奶奶家的整个院子都浸在桂花香里了。那是裹着蜜一样的甜,钻到我的鼻子里,连呼吸都暖乎乎、香喷喷的。
妈妈把落下来的桂花全部收进瓷罐里,酿成了桂花蜜。有一次,我偷偷掀开盖子,用手捏了一小撮,赶快放进嘴里,这甜香哧溜一下就钻进了我的舌尖,连牙齿都沾了桂花香,又甜又好闻。现在天气冷了,桂花落尽,叶子也黄了许多,但风一吹,枝桠就晃动起来,好像在说:“孩子,明年再给你攒一院的甜和香,好不好?”
前几天降温了,我看见树桠上积了层薄霜,伸手碰了碰,树皮凉得像浸了冷水一样,可我知道,等春天到来的时候,它又会冒出嫩生生的绿芽,再等一个夏天,很快就能攒满一树甜香啦!
我爱老家院角的桂花树,它总是把一院的香气留给我们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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