鹅毛大雪把城市裹成了白茫茫一片,北风卷着雪沫子往人衣领里钻,街头的积雪没过脚踝,踩上去咯吱作响。交警王刚站在路口中央,冻得发红的手仍稳稳挥着指挥旗。
突然,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混着惊呼声传来。王刚猛地转头,只见一辆黄色外卖车在结冰的路面上打滑,连人带车重重摔在雪地里,保温箱摔开,热气腾腾的汤面撒了一地。骑手挣扎着想爬起来,可膝盖一软又跌回去,他捂着腿,眉头拧成一团,嘴里还念叨着:“完了完了,这单要超时了……”
王刚立刻快步跑过去,蹲下身扶骑手:“兄弟,别着急,先看看伤着没?”骑手抬起头,脸上沾着雪和泥,眼神里满是焦急和委屈:“交警同志,我这单超时要扣钱,还有三单没送呢……”说着,他还想挣扎着去捡散落的餐盒。王刚按住他的手:“先顾着自己!雪天路滑,安全第一,我帮你联系站长说明情况。”
可刚掏出手机,路口突然传来一阵喇叭声——两辆车因为抢道差点撞上,后面的车排起了长队,喇叭声此起彼伏。他抬头看了看骑手,又望了望混乱的车流,咬了咬牙对骑手说:“你在这儿等着,我先去疏导交通,马上回来!”说完,他顶着风雪跑回路口,指挥车辆避让,雪花落在他脸上,很快就化成了水,顺着脸颊往下流。
疏导完车流,他赶紧跑回骑手身边,却发现骑手不见了。王刚心里一沉:“这小伙子,伤着还敢走?”他顺着雪地上的脚印往前找,没走多远,就看见骑手靠在路边的公交站牌下,脸色发白,正捂着膝盖打电话,声音带着哭腔:“站长,我腿动不了了,今天的单……”
王刚快步走过去,跟站长通话:“先让骑手去看病,订单的事别为难他。”他掏出手机,一边拨通了附近社区医院的电话,一边脱下自己的反光外套,裹在骑手身上,并对骑手说:“别冻着,医院的人马上就到。”
骑手看着王刚冻得发红的耳朵和沾满雪的头发,眼眶突然红了:“同志,谢谢你……刚才我还觉得你不管我了,对不起。”王刚笑了笑:“我哪能不管你?有困难找警察适合任何年龄阶段的人。”这时,救护车的鸣笛声从远处传来,王刚帮医护人员把骑手抬上车,又把骑手的外卖车推到路边安全的地方。
救护车开走后,王刚回到路口,继续挥着指挥旗。雪还在下,可他心里却暖暖的——刚才骑手那句“谢谢”,像一束光,驱散了冬日的寒冷。路口的车流渐渐顺畅,雪花落在他的反光外套上,映着街灯,闪着温柔的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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