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房间柜子里,堆着一摞磨毛了边的老碟片——《世界名曲鉴赏》《寻找周杰伦》《范
特西》……妈妈说,这是她学生时代的“宝贝”。
国庆回外婆家,妈妈翻出了她压箱底的碟片箱。她说以前为了听歌,恨不得把音像店搬
回家,买碟片都是按“箱”算的。我蹲在箱子边挑,把碟片分成几摞:一摞是轻音,裹着钢
琴和交响乐;一摞是周杰伦,封面印着他戴鸭舌帽的样子;还有一摞是孙燕姿,封面的
她笑得眼睛弯弯。不喜欢的,我就顺手丢回箱子里,妈妈在旁边笑着拍我:“小挑剔鬼。”
挑了好半天,我选出几张揣回了家。那天晚上写完作业,我摸出落灰的CD机,把《范特
西》塞进去。“沙沙”的杂音先冒出来,接着是周杰伦带着鼻音的歌声——《双节棍》的节
奏“哐哐”撞在耳朵里,虽然碟片磨得有些模糊,可那声音里裹着一股暖暖的“旧味儿”。
我趴在桌子上听,看见碟片在CD机里慢悠悠转着,光在上面晃出细碎的亮。突然想起妈
妈说,她以前攒了三个月零花钱买《范特西》,晚自习偷偷在被窝里听,耳机线缠得满
枕头都是。
现在妈妈听歌都用手机,可这摞老碟片还堆在我柜子里。每次摸起它们,指尖能碰到磨
毛的边,耳朵能听见“沙沙”的杂音——那不是旧碟片的“破”,是妈妈藏在里面的、软乎乎
的旧时光,裹着她当年攒零花钱的期待,也裹着我现在听着歌的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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