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秋属金,金色白,阴气渐重,露凝而白之。”白露,是秋季的第三个节气。按时节,此时的天气应该渐渐凉爽,昼夜温差极大了。但今年的宁波,依旧艳阳高照,太阳没有丝毫要退去的样子。即便如此,生活也自有节律。
镇明路上的栾树也毫不例外。不知是哪一缕悄然而来的秋风在酷暑的间隙呼唤了它们,白露一过,栾树就不约而同地变了色。首先是地面,一夜之间,栾树花仿佛一张没有边际的地毯,水泥路上,石桥上,公园的石子路上,一直铺到天边。又如同印象派的画,到处流露着艺术的气息。天然画家似乎对自然绘出的画不太满意,飘落几片落叶给画卷带来了几丝绿意。
道路旁,给栾树点缀五颜六色的,是栾树果。大自然的调色盘是多彩的,上帝在画栾树时,给栾树果调上了各种色彩,有婴儿皮肤般的润红,有少女羞涩时的桃红。风轻轻拂过,树梢的栾树果轻轻摇晃,如风铃般发出清新的轻音乐。踩在栾树果上,“嘎吱”的脆声令人卸下烦恼,与万物共赏秋日美景。
月湖边的柳树,也渐渐有了秋意。它们那翠绿的细叶开始失去光泽,似乎快步入晚年。院士林的银杏树下也落满了白果,每天都能见到老人弯下腰去,捡起一粒粒白果,也捡起这一份收获的秋天。
“清秋梧桐落,蝉止林影间。”白露过后,秋蝉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。即使在最茂密的树木间,也只能隐隐听见若有若无的蝉鸣。它们的伙伴大多已经完成了产卵的使命,走向了生命的终点。留在树上的,大概是还在留恋这人生的第一个、也是最后一个夏天。虽然这个夏天并没有在地底下想象的那样清凉,反而骄阳似火,可人生的每一刻都值得回味。
“蒹葭苍苍,白露为霜。”时间不语,节气自来。生命更迭,循环往复。每一个节气,不仅推动自然的变换,也在谱写生命的诗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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