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色的麥香作文

七年級(國壹) 2025-07-19 1339字 張靖怡
“新荷點水麥花齊,一抹殘陽露淺暉。回首西山歸未得,片心還逐暮雲飛。” “外公,您又在念這些有的沒的東西啦!您……” “這詩多美!你聽聽……” “可是……” 在聲聲詩文中...

  “新荷點水麥花齊,一抹殘陽露淺暉。回首西山歸未得,片心還逐暮雲飛。”

  “外公,您又在念這些有的沒的東西啦!您……”

  “這詩多美!你聽聽……”

  “可是……”

  在聲聲詩文中,我和外公憩在一把老舊的藤椅上,看日出與日落。

  山中的日出是壯美的。記得日出總是很早的,因而要看就要起個大早,這令貪睡的我十分不滿:“外公,我要睡覺,何苦來看這日出呢?”外公總笑話我:“愛睡覺的小貓,也不知道上輩子是個什麼,依我說,恐怕就是一隻愛睡的小豬!”我不滿地埋下頭,用臉輕輕蹭瞭蹭外公的袖子,聞到瞭一股暖洋洋的麥香。

  晨曦將明麗的萬物刻入我幼嫩的眼眸——我看到陽光一絲一絲地透過葉間的孔隙,將斑駁的點灑在我的身上;我看到陽光灑在近旁的小花上,將細小的脈絡刻得根根分明;我看到陽光灑在外公種的金色的麥田上,燦爛而又美好;我看到陽光逐漸從山巒間的空隙間上升,上升,鉆出來的那一剎那,遠處響著雄雞高昂的歌,近處是外公吟誦的“日出霧露馀,青松如膏沐”的詩句,我便明白——日出瞭。它是極美的,是極壯麗的。可是,日出時為什麼沒有任何一株植物說話?我喜熱鬧,喜歡一切繁華與喧囂,喜歡一切漂亮話,那使我快然。

  看完日出,我常常不再看日落。我總嫌外公平時話不多,而看景時卻有一大串的詩文往外冒。外公是語文老師,是十裡八鄉遠近聞名的好老師,一輩子桃李滿天下,可偏偏養瞭我這麼個調皮頑逆的外孫。況且,外公的詩句翻來倒去也不過那麼幾句,聽瞭幾年,耳朵都要生繭子瞭。來探望外公的學生們都說,外公以前不是這樣的。外公有著什麼樣的過去?我不知道,也不感興趣,隻知道他退休後就成瞭一個隻會種麥子的老農民,也隻看到近處的蝴蝶飛到遠方去瞭。

  外公已垂垂老矣,而我搬進瞭城裡,回外公傢的次數也越來越少,從一月一次變成瞭半年一次,逐漸再到一年一次。我逐漸地長大瞭,話更多瞭,回到鄉下見到親朋好友吉利話滿嘴,見到外公時卻隻是失語。我眼睜睜地看著他鬢邊的白發又新添瞭幾根,眼角的皺紋又多瞭些許,口中的牙齒僅剩最後的三顆。可是我看到,外公種的那一片麥田還金黃著,燦爛著,擁有著勃勃的生機。是誰打理著麥田的呢?

  “陪我看一次夕陽吧,就一次。”我看到他上下牙床在不斷地拍擊。

  “……嗯。”

  夕陽在走向遠方,繾綣著麥田的柔情。秋日的風是燦爛而恣意的,它將天上的雲吹得飄向東方,將一池的秋水吹得皺瞭面孔,將不舍的雁吹向南方,將明艷的陽光吹向麥田。外公種下的麥在一望無際的原野上,蕩漾著金色的波浪,飛揚著金色的夢想。它們層次分明地起伏著,跳躍著,跳著爛漫的舞,唱著無聲的曲兒,與風優雅地共舞。近看,每一株麥都是挺拔的,淺金的麥稈是有力的,麥仁是顆顆飽滿而粒大的,根根鋒利的芒在風中舞著醉人的歌。我嗅到麥子的香氣——那是樸實的、醇厚的、溫柔的香,還是外公袖子上的那個味道。

  “日出江花紅勝火,春來江……咳咳!咳!哎……”外公老瞭,我轉過頭,看著他。外公還是像以往那般,朝著我笑。

  “……您怎麼瞭?”

  “咳!我老瞭呀,孩子。”

  離開外公的那一天,我坐在車裡,看到金色的麥田在秋風中搖曳著、蕩漾著。我看到外公艱難地扯出笑容,揮舞著他那隻已經伸不直的手。

  疫情爆發的那一年,外公倒在瞭麥田裡,再也沒有醒來。他走的前一天,還在跟外婆說,要寄一捆麥子給我,好讓我多描摹這些麥子,寫瞭作文讓他看。

  外公啊,我都知道的,我知道你是為我好。那些“老掉牙”的詩句啊,真的是美的。很美,很美。麥田裡的麥子,真的很香。很香,很香。閑暇時刻,我會去多看看它們的。我明白你要說什麼——做人啊,別說太多話,默默的做自己的事就好,讓別人聞到你的香味兒。

  “圓荷浮小葉,細麥落輕花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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